情系天桂山

发布时间:2024-03-21 12:47: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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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天桂山,我在你的怀抱里整整依偎了四十个年头。后来虽不在你的身边,但总是夜夜魂牵梦绕。十几年前就萌动了叙写你我情缘的念头,只是觉得自己笨拙、干涩的笔无法描摹出那些奇特而微妙的情缘。因此,久久不敢下笔。现在我已经步入古稀,满头银发,是该写的时候啦。我要发表——

       不是因为天桂山是我家乡的山,故意夸她,真的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啊!天桂山东西绵延数十公里,如一条长龙凌空漫舞。远观之,万山嵯峨起伏,群峰入云,层峦叠嶂。一年四季风光争奇斗艳:春暖花开翠峰秀,盛夏飞流云海飘,仲秋流丹溢风采,冬天飞雪雾林海。几十年前,登过天桂山无数次,还是从我童年的“开锁”说起吧。

       大约是20世纪60年代初,我12虚岁,到了“开锁”的年龄。记得是春天,母亲特意把攒了好几个月舍不得吃的那点白面蒸了馍馍,还炸了一丁点麻花,一个也没留,拾掇了满满一竹篮子。一大早,我们母子俩就出发啦,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跋涉,我们终于到了天桂山的奶奶殿。据说是我五、六岁的时候,托人在这里许的愿,挂的锁,今天是专程来还愿开锁的。

       母亲把篮子里的供品一样一样地摆放在修长的供桌上。我本来早晨就没有吃多少东西,又爬了七、八里的山路,看见那白馍和麻花馋得直流口水,不由得伸手去拿。母亲眼疾手快,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,我急忙缩了回来。母亲急忙双手合十,面对菩萨说“罪过罪过”之类的话,随后让我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,一位僧人用剪刀把我脖子上挎锁的绳子剪断,让我们离开了。

       返回的路上,越想起供桌上的供品,肚子叫唤得就越厉害。根本无心欣赏天桂山那迷人的景色。母亲边走边给我解释不能吃供品的原因,我几乎一句也没有听到耳朵里,满肚子是埋怨。

       时间来到1974年的暮春,我们官道峪中学的七、八个老师,登上天桂山。我们去的目的是砍架梢,准备菜园子搭架用的。当地政府为了保护山上的青龙观这一文化古迹,委托邻村一个50多岁,名叫豹子的单身汉看管,和主人作伴的还有一条大狗。当我们快到青龙观道院东门口时,那条狗象征性地叫了两声,就又蜷缩在门口的阳坡,晒起了太阳。

       主人听到狗叫,知道来人啦,出门迎接客人。当我们见面后,竟然有好几个相互认识的。寒暄之后,我们说明了来意,主人非常高兴,说有好几个月没见到过外人来啦,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寂寞了就和狗逗着寻乐子。“唉,苦命的狗啊,有时候几天也吃不上一顿食物,无精打采,也不想跟我玩耍,这日子难过啊。”豹子说。我们听了后,都可怜主人以及与他相依为命的那条狗。沉默过后,还是主人先发话,主动地提出中午给我们熬米汤、热干粮。我们都很感动,说了很多感谢的话。随后我们就去林子里砍架梢了。当我们背着行李到青龙观道院东门口时,他又一次出来迎接我们。

       开饭啦,主人用他的三个粗糙的大海碗,把米汤盛得满满的,递给我们,还冒着热气呢。他一边盛饭,一边很歉意地告诉我们,不要笑话我啊,就这三个碗,大伙儿轮流着喝吧。我们说不着急,慢慢吃吧。我们中午带的干粮都是馒头,知道干活累,特意都多带了几个。大伙儿真的饿啦,二两面一个的馒头,几口就被消灭了。吃着饭却不见主人出来吃,我们其中的两个老师进了屋子,却发现他正捧着一个菜团子吃呢。出来一说,我们急忙拿了几个馒头送到屋里。经过一番推让之后,接住了。他站起来,有些激动地说,好长时间没见到过白面了,我的玉米面也不敢随便吃,你们没看见,那狗快要饿死了,今天我和狗要饱饱地吃上一顿……

       听到主人的述说,我们都故意少吃了几口,特意又给他剩下了几个。

       白驹过隙,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。十几年前就萌动了叙写天桂山情缘的念头,只是觉得自己笨拙、干涩的笔无法描摹出那些奇特而微妙的情缘。因此,久久不敢下笔。李阳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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